[隨記]新年見聞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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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工作時看到一對父母
和他們的兩個孩子
一對孖生的男孩

"哥哥，著番好件衫先啦"
我看過去
看到那父親正跟那個坐在嬰兒車上的男孩說話

"媽咪，你同細佬去買先啦"
那個父親又說

看著他忙著幫大兒子穿上衣服
我心裡湧上一份憐惜之情
心想：
"多不公平
為甚麼只有大兒子是這樣"

那個大兒子
是患有先天性缺陷
和明顯的肌肉萎縮症的

看著母親帶著小兒子走
我發現自己看錯了
原來
兩兄弟也是如此
只是弟弟剛好能倚著媽媽走路

一邊把店內的東西整理好
一邊回想著剛才的畫面
頓然感到自己很幸福
我自己也是孖生的
從沒有想過自己能擁有健全的身體
是一件值得感恩的事
從沒有想過家人能擁有健全的身體
是一件值得感恩的事

快到9時
看見一對父子走進店來
我認得那個父親
那個父親幾乎每天也會來店裡逛一下
每次也是看著相同的貨品
一件黑色的羽毧外套
每次看看價錢
就會帶點失落的離開
早幾天那貨品的最後一件賣掉後
我就沒再看到過他

這天晚上
我又看到了那位老伯
帶著兒子來
逛了一下
兒子看著一件軍綠色的外套
老伯看見
立即叫我過來拿給他兒子試試

小小的舉動
我感受到
那父親對兒子那份完全的愛

試在身上
孩子覺得有點不合身
無奈那貨品只淨下中碼
我跟他們建議另一件較便宜亦較保暖的外套
我跟那父親介紹那外套
轉過頭來
那孩子在嘗試自己脫下那不合身的外套
只是不小心弄到在地上
小聲的跟我說了聲不好意思
老伯也說出相同的話

"沒關係
我自己有時也會不小心這樣"
老伯笑笑
那孩子也有禮貌的笑笑

我感到老伯的微笑
是對我的感激
孩子的微笑
在那有著鬚根的臉龐
感到的不是對自己的缺陷而不好意思
而單純只是為自己的不小心得到諒解而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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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假期
短短的工作經驗
我看到的
是我從未接觸過的世界